第11章 剜下一刀
“安安！”
温瑾睿失措地大喊曾经对叶书离的爱称，随后也立即跳入的湖中，被冰冷的湖水包围。
费尽力气才将已然昏死的叶书离给救了上来。
湖上的人都止不住地惊呼，猝不及防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，而在人群中被扒了秘密的叶流莺，心比湖水还要冰冷。
她捂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肚子，心想，自己要完了。
……
灵犀阁内，烧着足火的炭盆，与梨木屋中的一丝丝残留的药香混在一起，让人深感沉闷。
温瑾睿的心亦是如此。
他看着面色发紫的叶书离仿佛随时都要死去一般，心中悔恨不已。
“医师呢？怎么还没有来！”
温瑾睿一腔无名的怒火无处发泄，忍不住大吼了声，将屋内的温老夫人与其他侍候的丫鬟都吓地心跳不止。
一时间静若寒蝉，就算屋内的炭火烧得卷起了火苗，也无法化解此刻的冰冷与死寂。
温老夫人责怪地望了他一眼，见到温瑾睿如此怒火心焦，仿佛随时都要杀人的模样，又觉得自己此刻还是不要开口的好。
从前的温瑾睿便是如此将看作心尖上的宝，不想七年过去，亦是如此。
可人已经被他穿了心窝，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儿，又能做些什么……这要怪，也是怪他人，如今竟不分是谁的发起火来，实在怪哉！
在屋内的火焰愈烧愈旺时，提着药箱的大夫才匆匆赶来，替伤重昏迷的叶书离诊断后，颤颤巍巍地跪在了温瑾睿和温老夫人面前。
“夫人确实有孕，可惜胎儿先天不足，已无法挽救……”
温老夫人两眼一黑，差点昏了过去。
温瑾睿恨不得在自己的心口上剜下一刀！
他们的孩子……就这么没了……
而他自己竟刺了叶书离一剑，让她掉入湖中！
见大夫面露难色，温瑾睿更是恼怒：“还有什么？你一并说了！”
大夫怕得不行，忙一块儿交代了：“夫人因身子旧疾新伤彻底伤了元气，又服了许多伤害身子的药，已是命不久矣，最多活不过……”
温瑾睿大骇：“你说活不过多久？！”
“不足一年……”
大夫的声音渐渐小了，而这四个字却重重地砸在温瑾睿的心上，血肉模糊！
温瑾睿这才知道叶书离所说的相伴九个月是何用意，她一直瞒着自己，不管是她的身子还是腹中胎儿，她一直在尽力忍耐，不束缚他，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。
叶书离爱他，真的到了舍弃一切的地步。
是自己让她失望至极，亲手将她的希望灰飞烟灭，若她醒来，必定恨死了自己！
叶书离凄厉的控诉犹在耳边响起，他拳头攥得狠厉发白，从掌心渗出几缕鲜血。
“她还能不能救？”
眼见着自己的儿子已说不出话来，温老夫人替他着急地说了出来。
“医界中有一柳姓神医，青年才俊，医术了得，若有他在，方能有几分希望……”
大夫的话到了尽头，几分希望，然亦是渺茫。
温老夫人颤声：“那位柳医师前几日就死在了咱们将军府中的地牢里，还是被将军夫人给赐死的！
“孩子留不得，竟还要再死一人！我们温家都是造了什么孽啊！”
温瑾睿没想到柳言墨给叶书离护理身子，而他却将事实扭曲，间接害得柳言墨死在死牢中，现如今确实连一点救她的希望都没了。
“娘……是我做错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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