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“陛下莫不是还想在逼死我一次不成？” 王老汉这才想起当初李茹的选择，那般决绝，那般心狠。 他不会重蹈覆辙，可面对这样的李茹，他确实束手无策。 “你想要如何朕都可以允你，只要你跟朕回去。” 李茹却只是摇头，她想要的，早就被眼前这人摧毁的一干二净，现下孑然一身，无欲无求。 “王老汉，你从未懂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。” 他一向知晓如何算计人心，却忘了，当有人捧着一颗真心放在他面前，便是全身心的交付。 因此碎的惨烈，李茹也只能自己守着，可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，何况是她这刚烈的性子。 王老汉眸光深深，却是不能再来强硬的手段。 他惧了。 “疆北，倒是你的地界，想必朕的将士，也没有少出力吧。” 话随平淡，却带着危险的意味。 李茹已然猜到他定会问罪，说道：“与疆北的将士无关。” 王老汉冷笑：“若于他们无关，为何在袁牧之进宫之后华清宫便走水，而你没有已经没了武力，为何能顺利离开皇宫？” 李茹知道王老汉不好蒙骗，便没打算作答，只是她不能拖累袁牧之。 “这全都是我一人所为，你不必迁怒他人。” 王老汉没在说话，只是胸腔处燃着熊熊怒火，快要将他燃烧个干净，可现在却只能将怒火自己消化。 两人就这样僵持。 …… 翌日一早，袁牧之便接到了旨意陛下要亲临。 看到密函的时候，他想到的却是李茹。 虽然昨天早就知道她有离开之心，也会对自己的无能愤怒，但若是她真的要走，袁牧之也不会阻拦。 总之她走到哪里，他都派人护着就是了。 只是心底还是有些怅然。 “将军，陛下要来？” 是林乙，自从李茹回到了疆北，林乙就再也没有回到宫里的必要，何况林乙还是袁牧之的心腹。 袁牧之点点头：“传令下去，陛下亲临，犒赏迟家军。” 原本该是件荣耀的事，可在身边的副将参将，却没有一个好脸色。 大家心里都有气，只是碍着尊卑，隐忍不发。 只是没想到，跟着王老汉一起来的，竟然还有李茹。 疆北的将士终于露出点喜色。 只有袁牧之，面色微微惊愕，随后阴沉下来。 “参见陛下。” 王老汉看了眼李茹，嘴角含笑，只是意味不明。 “不愧是迟家军，将军果然治军严明。” 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将军，说的到底是谁。 既然是犒赏，王老汉也没多大架子，说了平身，看了看演武场，便回了军帐。 军帐里站着一众武将，却都各有异样。 李茹倒是满眼眷恋的看着这军营，距离上次不过两个月的光景，可在看到眼前这景象，却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。 王老汉也知道不管是李茹，还是她的旧部，都是满腹心事，是也不多呆，只是将袁牧之叫到了一旁，让他们叙话。 还未走出军帐，王老汉就听到里面传出来几道压抑着情绪的声音。 “将军！” 王老汉忍不住回头看，就看到军帐中的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。 就算已经辞位，但军威犹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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